贾林州:一号文件意味着我国乡村再工业化大幕拉开

作者:三位一体合作经济 贾林州 2022/2/25 8:27:26
编者按:2月22日,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出台。文件第十七条:“大力发展县域富民产业。支持大中城市疏解产业向县域延伸,引导产业有序梯度转移。大力发展县域范围内比较优势明显、带动农业农村能力强、就业容量大的产业,推动形成“一县一业”发展格局。加强县域基层创新,强化产业链与创新链融合。加快完善县城产业服务功能,促进产业向园区集中、龙头企业做强做大。引导具备条件的中心镇发展专业化中小微企业集聚区,推动重

編者按:

2月22日,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出臺。
文件第十七條:“大力發展縣域富民產業。支持大中城市疏解產業向縣域延伸,引導產業有序梯度轉移。大力發展縣域范圍內比較優勢明顯、帶動農業農村能力強、就業容量大的產業,推動形成“一縣一業”發展格局。加強縣域基層創新,強化產業鏈與創新鏈融合。加快完善縣城產業服務功能,促進產業向園區集中、龍頭企業做強做大。引導具備條件的中心鎮發展專業化中小微企業集聚區,推動重點村發展鄉村作坊、家庭工場。”
國仁城鄉主任賈林州認為,這意味著,我國正式拉開了鄉村再工業化的帷幕!這將是改變世界地緣政治經濟格局的大事件!鄉村振興、國內大循環和城鄉融合,有賴于鄉村再工業化的開啟。
村社集體化,將極大地提升中國的經濟效率與社會效率邊界:大幅提升工業化的勞動供給規模,極大地改進工業化的邊界效率,重塑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競爭優勢,大大加強我國工業全產業鏈的基礎能力。具備價格絕對優勢的鄉村集體土地和勞動要素,必將助力鄉村振興戰略下的中國,站在再工業化的更高歷史起點。
推進村社集體化,將開啟中國鄉村4億人的工業化進程。如此巨量人口規模的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將再次釋放中國經濟的未來30年8%的中高速增長潛力。重建村社集體,構筑良性循環的城鄉關系,定會大大拓展中國經濟增長的空間與時間。
同時,村社集體化,能夠開啟中國鄉村百萬億級的沉默資產證券化進程,形成對美元資本倍而圍之的競爭優勢。不出意外的話,30年后,中國將重回占世界經濟總量約4-5成的歷史常態。

本期刊發賈主任《重建村社集體: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的歷史使命,以讀鄉村振興戰略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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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村社集體: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的歷史使命

賈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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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賈林州,國仁城鄉(北京)科技發展中心主任,國仁鄉建社企聯盟副總經理,金融學學士,農村社會學碩士。長期從事農村調查、政策研究和三農發展咨詢工作。教育部高校創業導師、中國農業大學碩士生導師、武漢學中國鄉村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員、首輔智庫三位一體研究院研究員等。

研究領域:三農問題與鄉村治理、農村金融和糧食安全、中美關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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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土地集體所有制為核心的我國農村基本經濟制度,是中國革命的偉大成果。它內含了中國人民對獨立自主解決溫飽的不懈努力,又體現了毛澤東主席領導的中國共產黨人對中華民族走向繁榮富強的要求。
正是因為平均了地權,小農占有了生產資料,生產關系調整極大地解放了生產力,我們在經濟上打贏了政治經濟惡性滯脹周期中的立國之戰。
正是因為將分給農戶私有的土地歸為集體所有,建立了高級社和人民公社,我們在美蘇爭霸的夾縫中高效率地建立了完成的工業經濟體系,初步完成了重工業化的歷史進程,奠定了中國1978年改革后延續經濟奇跡和今后未來三十年成為世界超級強國的工業基礎。
1972年中美建交,中國開始加入美元主導的全球化體系。隨著引入歐美化肥工業體系的建立,中國農業生產效率開始技術進步推動的歷史性躍升,第一產業剩余、勞動剩余為城市經濟改革打開了天花板。
但是,顯然大包干制度過度消弱了村社集體,社隊鄉鎮企業在1980年代短暫繁榮之后,全面衰退以至消失。因為,鄉鎮集體企業所依存的村社制度瓦解了,替代而來的,是沿海地區面向海權美元資本全球化體系的工業化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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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中國的農村基本經濟制度變遷,是人地關系為核心的資源約束和大國戰略競爭戰略均衡演進雙重約束的結果。

1978年改革以后,隨著人民公社體制的制度紅利在1978-1998二個十年經濟周期中耗損殆盡。土地集體所有快速走向類私有制,集體被瓦解,村社制度內部化小農生產與工業化外部成本的能力完全消失,村社成本及工業化、城鎮化的外部成本——三農問題,迅速成為中央政府必須面對的問題。

實際上,三農問題如果不能在農村化解,那么它就要進城。農業的糧食安全問題——由于村社集體瓦解,大包干的小農經濟造成的技術進步效率損失和村社組織效率損耗,是造成今天我國農業效率(國際競爭力)低下和結構性問題突出的制度根源——是進城的第一個重大問題。

總結改革前后三十年正反兩方面的歷史經驗,建國后土地集體所有為核心的農村基本經濟制度,極大地重建了中國的農業生產效率,極大地重建了中國工業化和城鎮化的社會效率。相反,大包干改革后的三十多年,集體土地所有制的削弱和村社制度瓦解,都是極大地降低這二大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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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站在政治經濟新甲子周期的歷史起點,重建村社集體,都將極大地提升中國的經濟效率與社會效率邊界。

在今天的歷史條件下,重建村社集體,是要改革大包干制度,加強土地集體所有的制度化能力,建立以村社集體為核心的土地經營制度,重塑集體與農戶的經營協同關系,最終重建土地集體所有制為核心的農村基本經濟體制,形成以村社集體經營為核心的鄉村生產、供銷與信用三位一體的綜合性合作經濟體系。

在農業產業方面,小麥、水稻、玉米、大豆等大宗領域,以村社為核心推動托管的社會化服務,突破小農經濟實現土地規模化,才能建立高效率低風險結構的農業經營體系。以合作社或社會資本企業為核心的土地托管,受制于地方性水文土壤等信息、氣候風險、勞動成本及地租剛性結構等因素,根本不可能大規模推廣,更不具備效率優勢,因此不可持續。

如果政策推動非村社力量推動土地托管,來實現規模化,那么可以肯定,中國糧食總進口比率上升的開放缺口根本不可能收斂。其后果,將會很嚴重。

在工業化方面,推動村社集體化,將為近3億多奔波于城鄉之間的農民工節省每年夏秋二季約20個工作日的農業投入時間,增加城市和工業勞動供給總量5%左右。更重要的是,這還將為另外3億多在農村生活的半勞動狀態的勞動力,在鄉村集體工業化的進程中,提供勞動參與的廣闊機會。

總之,村社集體化,將大幅提升中國工業化的勞動供給規模,極大地改善中國工業化的邊界效率,重塑中國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競爭優勢,大大加強中國工業全產業鏈的基礎性能力。

是的,有了具備價格優勢的集體土地,有了具備價格優勢的勞動要素,鄉村振興戰略下的中國鄉村,已經站在再工業化的歷史起點上了。

推動村社集體化,就將開啟中國鄉村4億人的工業化進程。無論如何,4億人的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將再次釋放中國經濟未來三十年的8%的中高速增長潛力。而重建村社集體將構筑良性循環的城鄉關系,將大大拓展中國經濟增長的高度與長度。

如不出意外,三十年后,中國經濟將重回約占世界經濟總量4-5成左右的歷史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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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明白,只有村社集體化,才能開啟中國鄉村百萬億級的資產證券化進程,才能形成對美元資本倍而圍之的競爭優勢。

更須明白,只有村社集體化,將愛人之仁與為民之義的倫理真正落地為有效的制度設計,讓農民合理分享中國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的歷史紅利,人民幣才真正延續了中國革命的歷史合法性,才真正具備了仁義的哲學倫理,進而才真正形成上下同欲的合力,才真正具備高效率的備兌物質基礎——建立在村社高效率生產和制度能力基礎上的物質基礎。  

信用貨幣時代,基于高效率農業生產制度的宏觀經濟增長周期,是維系貨幣長周期穩定和升值,并依貿易體系向全球流動的即貨幣國際化的決定性條件。

我們必須清楚,我們的貨幣叫人民。組織化的村社集體制度,才是人民國際化的基礎性制度條件之一。

作為偉大的政治家,習近平總書記非常明白,重建村社集體,是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的歷史使命。因此,早在2006年,他就在浙江瑞安做“三位一體”的綜合農協試驗,重建以村社集體為核心的農村合作經濟體系。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歷史期待鄉村振興戰略,重建村社集體,開創新的歷史局面。這是人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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